E和H从来不相信永恒,流逝也罢,凋零也好,终归要留恋起最初的时光,从它生长到枝繁叶茂的那一刻……
E认识槐米不算偶然,同在水区深夜灌水,两个人倒是经常遇到。那时候E和H总习惯地在一起玩一些弱智的找帖子游戏,如果谁找不到对方留下的线索,就要被迫去跪CPU。
有一次,槐米在抱怨说,这是谁干的。那时E正好找到H在槐米帖子里胡乱编辑的内容。赶忙说,我们还以为你不在呢。原本想玩完游戏以后帮忙给改回去呢。
槐米第一次看到一个这么笑容干净的男人,又带着那份怯懦的语气和自己说话。真正的无赖她见的多了,像豆豆熟了那种年少而不正经的,佳佳那样城府深厚而不择手段的。但真的,从心底开始对E有了种好感。
E也突然发现,其实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喜欢着H。
于是,某一次的夜聊以后,E试着去问槐米,也许有空咱们可以一起吃个饭。
槐米笑了,当然,如果你答应会带那个拐杖帅哥来的话。
她从来都是知道的,对着那双温情的眼眸,从伤心到疲倦。但晓得,如果自己得不来的幸福,学会放手,无论心有多么不甘,总归正确的选择。
E一脸无奈,他苦笑着说,你是在说HOUSE吗?
槐米第一次听到了H的名字,很古怪,就像是某人在像她述说一间屋子。但那里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?E和H住在一起很久了吧?
最终她还是试探的问出口,你男朋友叫HOUSE?
E考虑了良久,他和H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,是彼此喜欢就住到了一起?还是仅仅因为需要个可以安慰自己的港湾?
然后他犹疑地说,他……不是我男朋友。
那一刹那,他连自己都觉得这话很没有说服力,偷偷的斜眼望了望对方。
槐米依然在小心翼翼,她真的无法确认了,她在过去的那些天里所看到的一切,难道真的只是烟雾弹而已?她再次笑了,她也发现自己在外人面前总会装出一副爱笑的表情,却谁知那背后的落寞。
她说抱歉,那你们怎么称呼彼此?丈夫?伴侣?
E突然很畏惧,他拒绝承认,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算作什么?摇了摇头,他说我不是同志。
槐米不置可否,低声问道,这是真的吗?
其实她在心里觉得,只要能听到对方的那声肯定回复,她便会义无反顾的投向这份怀抱。
漫长的等待后,却只是出现对方离线的显示。
于是槐米一个人思索良久。
E的很长时间不露面,让槐米真的担心起来了,她跑去E的家里。H却将挡在门口,完全没有让她进屋的意思。
长久的沉默,相互在打量着对方,然后H说,我的室友跟我说,应该感谢你给我们提供的水区资料。
槐米依然在笑,她真的不晓得要如何去面对,她所作的这一切,仅仅是因为自己希望能为E去做而已。
H很想让自己混蛋一次,他觉得E的突然冷漠,使自己心里的天平开始失重倾斜起来。她不顾槐米的强颜欢笑,絮叨地对其讲着些WS的东西。
最后倒是不无XE的告诉对方,我们俩都是直的。他知道槐米不会相信,他在故意用这种欲盖弥彰话,更让槐米坚信两个人不CJ的NN关系。
中弹倒地的状态应该就是这样吧,不久前眼前还在氤氲的那份身影,此刻已经完全散尽,槐米相信了,也完全地确认了很久前心底的种种猜测。
H有戏要演,精心策划了好久,或者说,他嫉妒了好久!
他撕开了门前的画……(话说这段太不低调,我给删除了!)
E在旅行后短暂的回归,对于H与槐米那晚的事情追究起来。他说,你还记得我搬来时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吗?
“彼此勿再承诺,只能坚信,或者在情事到来的那一刻放手。”
H第一次看到E的认真,这次绝对不同于以往的温文儒雅,表情冷峻的如同石化的雕像。
但H还是不肯放下架子,依然玩世不恭的戏谑着,你是认真的?难道你真要调用哥们法规?
E说我考虑的很清楚,咱俩既然是哥们,那个法规就没什么不行。
H也愤怒了,他从未想过E会有一天如此的矛头指向自己……摔门而去的一刻,他说我会让你见证自己的惨败,因为我决定要去追求槐米。
流年易逝,半个月里,E不断的出差,然后是加班与升职考试。
等终于结束这一切的时候,H正和槐米在家里面一同吃着所谓的室内野餐,品味着红酒,等着他的归来。
E苦笑着去听身旁的欢声笑语,独自大口地喝着两人已享用过的剩余红酒,灌醉也好,已经没人顾及到自己的感受了。
很久之后,在E想表白的一刻,槐米真的笑了,她说她喜欢上那个叫做H的人了,他不会故作的多愁善感。他痞子也罢,但他会在你一路小跑跟随他的大跨步的时候,突然转身抱住你,继而强迫去亲吻你的嘴唇,然后高高的将你举上头顶,像战利品一样的炫耀着。
最后她低着头轻声说着,早都没人在乎你是不是同性恋了。
E的心头在滴血,他觉得自己正失去的东西,全部是自己努力想挽留的。想要的越多,就被夺去的越多。
问题倒是自己真的移情,还是拒绝去承认?不过不重要了,真的没人在乎了。留下个苦笑好了,算作自嘲也罢!
槐米对H说,他显然很关心你。很多次我去客厅拿红酒回我们卧室的时候,都会见他摆弄着你曾经做给他的那些小物件,确实很精美,手工也很讨巧,倒没见你送我一个。
H无辜着,其实这些东西都是E从外地旅游给自己买回来的,自己倒老是忘记去准备礼物,很多时候就把以前他送给自己的东西,往上面胡乱的写些祝福又送回去了而已,倒是E总忘记这些杂物第一次见到时的样子吧。
H想得头痛,或者是喝了太多的酒,
他说我已经厌倦他了……
然后晃了晃头,觉得愈发痛楚起来,他说我不知道我今晚想不想回家去……
我真的需要些时间。
槐米把手伸到他宽厚的掌心,含情脉脉的说,来我家过夜吧。
H真的醉了,已经分不清这还是不是当初赌气时的自己了,已经越陷越深,已经开始明显察觉这个槐米或许会成为自己最终的归属。
E来了,这些天在H的梦里出现最多的场景,就在他已经完全要摆脱这种纠缠的时候,他来了。他喊着HOUSE,不是天天昵称的小H,郑重的喊出来了。
H在惊讶,他在想着这些天没有对自己说过只言片语的家伙,突然的出现,会意味着什么。没时间让他思考了,本能的回应着,你来干什么?
E在犹豫着,他说我来是因为……
然后他环顾着四周,发现人们都望了过来,探寻着,或者都想从中探出点东西,八卦也好,谈资也罢。大家确实太闲了。
H终于放弃了期待,变回冷静,他说你说什么都是徒劳的。
E咬着已经泛白的嘴唇,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目光是那么的坚定。H和槐米就这样坐着,歪头看他。然后他转向人多的地方,说,我爱这个男人。
我再也不愿意浪费我生命的一分一秒
来否认这个事实。
还没等H反应过来,他已经半跪在地上,
HOUSE,请你嫁给我好吗?
(未完待续……)